劉建明 攝
遠遠地，看到綠樹掩映中，一個古老的小鎮出現在眼前——文山市平壩鎮，老房子、老水井、古橋梁……構成了小鎮濃郁的鄉村特色，寺院、紅燭、晚鐘……則散發著傳統文化的芳香。清風吹過，記憶深處的往事便悠然浮現。
踏著條石鋪筑的古驛道，我們一行10多人在文山市文聯主席何源梅的帶領下，漫步在三七古鎮里，一條古老的街道延伸到遠方，兩邊是風貌獨特的傳統四合院。二百多年前的平壩街就是一條繁華的鬧市。
曾經，在數百年前，在平壩、小街的官房附近，儲存過一個有著極大規模的銀礦，興盛時，曾經有2萬多人集中到這里同時開采。當時，開礦者下井必須攜帶救命神草三七，凡遇到氣喘或胸悶的時候，就會嚼幾片野三七，而在他們不幸受傷時，野三七更是他們的救命神草。一年下來，礦區最少需要幾萬斤三七才能滿足龐大的需求，三七，當然成了人人追求的人間至寶。這樣完美的商機，吸引了來自南京的精明人士，他們選定平壩這塊山清水秀的寶地，開始了大規模的三七人工種植，賣給開銀礦的工人。當時，賣給礦工的平均價一斤三七等于1000斤大米，名副其實的“金不換”，讓商家換回了白花花的銀子。十幾年后，一次巨大的礦難，銀礦受挫折，三七失去了買方市場，平壩鎮上的三七囤積如山，商人不得不另辟蹊徑，尋找新市場。于是，三條古代商道承載著三七，走出大山，走遍全國。每年幾十萬斤的三七從平壩經過西疇、百色進入兩廣，最后也賣到中原；或經過馬關通過越南河內進入東南亞各國，甚至遠銷歐美。三七成了文山最早的外貿商品。
一直以來，文山三七在官方民間皆被視為珍品，清朝時就蜚聲海內外，也是地方官員呈獻朝廷的珍貴貢品。在清代，三七一直列在田賦產物屬第二位。這種起源于2億5千萬年前第三紀古熱帶時期的殘存植物，一直是中醫治療各種血癥及血淤的“圣藥”，《本草綱目》中說它“能治一切血癥”，《本草綱目拾遺》又記：“人參補氣第一，三七補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故稱人參三七。” 因為獨特的地理和氣候，文山當然地成了三七特別秉性的必然居住地，苛刻的三七找到了文山，也找到了最適宜生長的土地。隨著人們需求的不斷擴展，文山三七種植面積也逐年增加，產量位居全國之首，達95%以上，而且品質最好，可以說，全世界的三七主要產自中國，而中國的三七主要產自文山。
走在老街上，想象著當年人聲鼎沸的氣息，現今的平壩鎮，仍然保持著古老的風采，木質的老房子前，有的人家掛著金黃的包谷，有的晾曬著腌肉，臨街的鋪面在出售平壩鎮特色食品：蕎酥、臭豆腐、豌豆粉，我們走進一家做蕎酥的鋪面，老板娘抬出了現烤的蕎酥，請大家品嘗，并指著房子里面石頭砌成的烤箱讓我們參觀，嘗一口，香噴噴的蕎酥又酥又糯，潤進心口。此時正值中午時分，看到老大媽老大爹正在家門前忙活，嗅到家家窗戶里飄出的飯香……
街腳，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刻著“飲水思源井”幾個字，記載了平壩街腳南水井現已有三百多年歷史，哺育了多少子孫后代，也孕育了多少有識之士人才精英，可謂是母親泉。在2006年時由于年久失修，造成嚴重漏水，于是，通過平壩街村民小組的努力，重新修復了母親泉，因此，立碑以示紀念。當我們今天站在母親泉前，眼前白色的石砌圍欄里，泉水緩緩地流淌，這是為平壩鎮子民帶來幸福的源泉。
在古鎮旁，坐落著平壩觀音閣，當我們來到觀音閣時，這里環境優美，古木成林，樓臺水榭，鮮花盛開，成了旅游觀光的“人間仙境”。始建于清朝嘉慶二年的觀音閣，是集儒家文化、佛教文化、道教文化“三教合一”的寺廟，1986年被列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觀音閣建筑具有清代典型的建筑風格，外沿柱上雕刻獅像、花卉圖案，飛檐翹角，四角掛4個風鈴，其聲全街可聞。殿右方廊下縣銅鐘一口，口徑1米有余，聲傳十里開外。院內有桂樹兩株，如傘蓋把廟宇籠罩在綠蔭之中。站在古樹下，感受著寧靜空靈的氣息，心靈得到全所未有的放松。院門前的山坡下有兩個水塘（俗稱雙胞塘），泉水從兩個塘底翻涌而出，波光粼粼，似雙龍吐水，如兩朵銀蓮。閣塘相映成趣，成為獨特的景觀，讓我們流連忘返。
據何主席介紹，作為省級歷史文化名鎮，平壩歷史悠久，文化內涵豐富。有傳統四合院20個，古民居380余幢，古橋梁2座、土司古墓1冢。而且，平壩鎮是人工種植、加工、交易三七的發源地。這里氣候適宜，森林覆蓋面大，早晚有霧，水豐草美，非常適宜種植三七。因此，從古至今，這一帶的老百姓擅長種植三七，三七成了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
這里曾經是三七交易地，一到集市，當地老百姓以及周邊的七農就到街上擺攤進行三七交易。如今，往日的喧囂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在文山市建成了全國絕無僅有的現代化的三七產業園區，該園區也是云南省生物資源開發的重點園區之一，一期建設面積1680畝，引進了一批國內外企業進入園區投資，建成了國際型的三七原料加工基地。社會的發展，科技的進步，三七的藥用價值已從簡單的生打熟補、止血等到目前的藥食同源，并開發研制了數種治療心腦血管病癥的藥品及保健品和化妝品，產值數以十億計。三七的種植及綜合開發利用，已進入平穩、良性循環的發展階段，產品銷往日本、新加坡、韓國、馬來西亞等國，并進入美國、歐洲市場。
如今，文山著力建設“文山·中國中藥生物谷”，打造“中國三七之都”。2013年，文山市三七產業實現現價總產值36.74億元，成立了專門從事三七種植、產品開發技術研究的科研機構——三七研究院，成功實現三七種植從無公害到GAP，再到有機種植的技術升級，實現了飛躍發展。
從遠古走來的三七，從三七古鎮走向世界的三七，穿越了時間的隧道，由野生變為家種，隨著四季的更替，匆匆歲月已走過幾百年。在今天的盛世，將載著文山人的夢想，更加璀璨地綻放。
(李悅春)
